提起油旋,又使得我忆起前番写的那篇文章《甜沫》了。这一样老济南传统风味小吃,对大多数外地同学,必定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罢。就在不久的前几天,还和母亲一同在英雄山下不记得叫做甚什么名字的小店买了几枚,漫步在广阔的赤霞广场,边走边吃,那股微甜、浓郁的略带葱花味道的香气,仿佛还留在唇齿间,令人口舌生津了。
之所以称“枚”,是因为这造型独特的小饼实在太过精致,半个手掌大小的玩意,却集聚了南北方面点文化的长处。美好的食物总是有着别样的由来的:传说油旋乃是齐河徐氏三兄弟始创于县西巷,当时的油旋还是甜味并没有葱花的,但聪明的徐氏三兄弟根据济南大众口味偏咸,喜食葱、蒜的特点,在原来糕饼的基础上,多加入了盐以及葱油泥(猪油和大葱的混合物,烹后香醇无比,肥而不腻),制出现在口感酥脆、造型美观、葱香浓郁的济南传统小吃油旋了。买一个刚出锅的油旋,包在古色古香的油纸里,只闻一闻,那香味便直往鼻子里钻,咬一口,松脆可口,那甜味、咸味交织在口中久久不去,回味绵长。
谈罢油旋的美味,不由说一说它精致的外观了。其实油旋之“旋”,本应加一食字旁更为贴切的,今人谓之曰“旋”,便失却它本来的意味。油旋的外形极难形容,可用放大的蜗牛壳来类比,却无法描绘出它诱人食欲的金黄;抑或说是一个小小的圆圆的油饼,上面有着美丽的螺旋状纹路罢。“有花纹的小饼”,这便有了现代的气息。“可食之旋”便是我对其之理解。市面上卖的油旋多是用纸来包覆,不仅健康,而且环保。
每每炮制一个油旋时,大师傅搭配好各色作料,和面为剂,将面揉搓至均匀的长条状,从“长龙”中取下一部分,抹上一点葱油泥后,麻利地将其卷起成螺旋之状,这即为油旋之“旋”了。未经烹制之前,这些螺旋状的面团还不是饼的形状,待到了平炉之上,随着高温的炙烤,下层条纹缓缓变软,上层的条纹便乖乖地“钻“到整个面团的中心了,等到其色泽金黄,一个喷香的油旋就算出锅了,单单观看它的制作过程,就如同欣赏大师在创作自己的一幅作品,充满了艺术的气息。美食是一门艺术,可谓所言非虚了。
济南的街头巷尾,应是不少见油旋踪影的,但多是小店。可我对小店向来是情有独钟,那种最原始的味道,往往出自于彼。若是想品尝正牌的油旋也是有的,“油旋张”便是一大证见,这个坐落在经四纬三路的油旋店铺,风味纯正,是已故著名学者季羡林前辈在济南的最爱,店铺至今还保留着季老“软酥香油旋张”的亲笔题词。
伴随着春日里的微风,买几个油旋,再搭配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,或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沫,这就是很多老济南的美美的一餐。天南海北的朋友们,不妨品尝一下这物美价廉的美味,品味油旋,走进济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