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公车,偶然听到一首金属感交杂的摇滚,被顽劣滑音的旋律、毛手毛脚的鼓点吸引住,享受不了没品又喧闹的摇滚曲风,却还是有意无意地搜到了这首歌曲。
《young for you》,是它的歌名,也给我一种无形的错觉。它竟不是想象中什么励志激昂的高调调歌曲,也不是什么最近流行的清新文艺范、萌派森林系。没来由的迷恋上这首歌,尤其是主唱苏兰的大舌头英语在耳麦里一个劲地绕来绕去,乐队的音乐不细腻更不精致,鼓手有一出没一搭的击打,甚至可以说是粗糙得很……怪异甚至滑稽的格调,莫非从荒诞派的贝克特文学那里找到的创作灵感,简短曲子里始终散发无所谓、漫不经心的小情绪。
单曲循环,或许玩性十足的音乐经不起打磨,或许跟这支GALA乐队是同道中人,听着听着竟然理解了其中的欢愉心情和透露着青春特有的清醒明媚,它竟然这么切合年轻人的放荡不羁,轻松欢腾的个性,还有掩饰不了的最简单的快乐……这不就是我们正拥有的青春吗?在我感觉到的这一刻唱出我的旋律的时候,我想我希望我一直做有梦的梦。
被流放的年轻灵魂总能从一个曲子,一段文字,或者一部电影找到归宿,以青春的名义挥霍时光,获取卑微廉价的自尊,享受自以为是的最简单的快乐,是于你、于我都一般大的年纪常干的事。类似《正·青春》的感觉,现实主义和荒诞色彩一直相互交替,以一种小众的形式来讲述“青春”的故事,也是最平民、最现实的青春。
也许总有一些东西会缱绻在生命深处,深深浅浅的痕迹,像一层苔藓蔓延,偶尔翻腾出来晒晒阳光,便没了霉气,好象又恢复鲜活起来。这些东西,便是所谓的友情,爱情,曾有的梦想。
红颜或蓝颜,青春这部太过仓促的书册里一定镌刻着这样一个人的名字。这个人,在记忆的各种画面中,多多少少填充着青春里纵横交错的感情空白,与爱情无关,却有丝毫不输爱情的感动与温暖。这个人,和我一起疯狂的嬉笑,一起没心没肺的闹腾,一起流着泪说安慰,更多更多的时候,细枝末节根本不用多想,目光便聚在她一人身上。我们之间无话不说,有许多故事是极为有趣的谈资,包含同样的喜爱,同样的厌恶。我们即便无话可说的时候,也会相伴走过铺满圆润石子的小路,默默倾听彼此心跳,猜测对方的心思,看着脚下一致的步伐,坚信冥冥中能够听到对方灵魂颤动与安宁的交替。
话说我是个记忆力很烂很逊的人,只想在仅有的停顿点将那些值得我去停驻的人和事牢牢拢在心里,深入骨髓,一点一点存积。内心默念,纯净的感情只有一段,锦瑟年华里遇见,便知足。
有关爱情,是青春里挥之不去的馥郁芬香。年少的我们面对似是而非的爱情,会突然慌了手脚,然后渐渐懂了什么叫胡思乱想,什么样的思念是肝肠寸断,什么是幸福和无与伦比的美丽。可是,终有一天,身边不再有温暖的怀抱,背后的身影消失不见,才发现回不到的从前飘渺,渐行渐远。
其实我们都一样,不停转身,不断怀念,最后终究一个人。在经历了伤痛里粉碎的凌乱不堪,已经不会再疼痛、麻木或伪善。化几滴眼泪,将那些心动搁浅,不是结局,才重新开始而已。其实,喜欢一个人没有错,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,最重要的是想起一个人的感觉。这感觉可以是一瞬间,也可以长到一个青春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。
记忆的风,划过时间的钟,留下一世的温柔,微笑着释然,因为凭着爱,未来的拐角处一定有另一份阳光在等待。
曾经的我很想很想有一天,独身背起一把旧木吉他四处流浪,走过弯弯曲曲的小河,或者暖色调小清风的黄昏,或者袅袅炊烟的排排村庄……做个旅行的歌手,怀揣音乐的梦想,海阔天空,尽情欢唱。现在,那些原本完整的梦想计划幻化成零星碎片,想起便跟着钢筋泥板下的城市烦躁起来。独自站在地铁边,听着流浪歌者他们静静弹唱,感动也为之动容,只是我可能早已忘了怎么去追逐那时候的脚步,怎么放下现在的拥有。打不起的精神,只能默默淡忘。
随着年岁的慢慢增长,不知道时光怎么打在身上,我越来越选择和现实妥协,默默承认着周围发生的一切,很久没有轻轻松松卧倒,然后肆无忌惮做一个或甜蜜,或恐怖的梦。看看镜子中,棱角分明的面庞,有世故的模样,我已然不再是一个毛手毛脚的傻孩子,改掉了大大咧咧的脾性,也不会疯狂到不可一世,无论心底,还是脸上。有时在热闹的氛围中怎么也顽劣俏皮不起来,回过头也只能剩下一场回忆的旅程。
可是,阳光依然会为我们闪耀,不管我们多大,地平线有多远,梦的加州,象牙山的海滩上的亲吻,那株棕榈树如此青翠,骄傲如月的心,永远年轻的许诺……我们在夏季的交响乐中疯狂的奔跑,这就是我们的享受,而非幻想。
青春,就是此般无法言说。我们年轻着,多梦、敏感,爱幻想,容易受伤,却有一颗足够倔强、执着和坚强的心。